大伙儿都屏息以待戍王示下,“疯胡子”鼓着两腮,想说又不敢再说,一手牢牢攥着软甲兀自舍不得撒手,实指望怎么变个法儿还是劝戍王穿在身上。
“给我看看。”
横刺里乍然跑出个声音,众人都唬了一跳,回头一瞧,竟是木惜迟。
“瘦竹竿”反应最快,过来抓住木惜迟一侧肩膀要将他制服,却竟给他轻轻一挣,反倒“瘦竹竿”自己险些被掀的一趔趄。
众人眼见木惜迟眼缚白绢,竟尓直接往”疯胡子”去了,更精准地摸到了软甲。
在场人里,属“疯胡子”最为惊诧,心说这人被我奉命看守着,怎地让他逃了?他进来这里,有似出入无人之境,让我“疯胡子”脸面往哪里搁?
就在他心里筹算时,那软甲已被木惜迟夺在手内。
“疯胡子”身材魁伟,有木惜迟两个宽,但他面对眼前的瞎眼少年,却似浑圆的茶壶握不着把儿,怎么着也不对,只得粗声粗气地呵斥:“喂,小兔崽子,信不信我捉你回去,把你屁股打开花……”
木惜迟不理,将手中软甲一捻一揉,沉声说道:“这软甲殿下穿不得。”
“疯胡子”气得直喷胡子,喝道:“殿下穿不得,难不成你穿得?再不松手,我拧断你胳膊!”
木惜迟道:“这软甲的金丝中空,里头给灌满了火山灰,且表面留有无数细孔。它之所以柔软,是因为此时里头都是火山灰的粉末,你们听——”说着提起软甲轻轻抖动。
众人细听,果听见里头沙沙之声。只因为几乎被金属相撞的铿锵声盖过去,所以先前没人发现,现在凝神静气,就听得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