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一惊,慌忙道:“主上,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说这样的话,令属下好生惶恐……”
南壑殊不言。花影难得地不知所措。
半晌南壑殊才道:“这百余年来跟着我,使你名声受累,流言缠身,委屈你了。”
花影一听,心内大震,忙就跪下,“主上……”及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说不下去。
“事到如今,仙上还要隐瞒壑殊么?”
花影抬眼看去,见他脸庞苍白,那显是因精元受创而致。同时目光中隐隐伤感。
花影心中一痛,低头道:“主上既已察觉,属下自知罪该万死,不敢再瞒。但属下绝无害人之心,也与这次的事无干。属下……属下确然奉命……暗暗'护卫'在您身旁。这许多年来,属下为主上品格才德所折服,仰慕敬佩之情亦真。什么闲言闲语,属下从未放在心上,焉有委屈一说!属下追随主上,只管对主上尽忠,其他事一概不闻不问。这份忠心是真,半点不假!”
南壑殊看着他,语气无波无澜,“仙上此言,壑殊当不起。既是奉命行事,仙上又何罪之有。只是从今而后,请仙上另觅他途,你我各行其是,就此分别。”
花影见他执意如此,且言语中透着生分决绝。虽对面相视,两人间却似忽然远隔河岳山川一般。花影心里一寒,本还想说些什么,此时看来也都无济于事。不禁喉头哽咽。
起身出来,茫然无所。心中情绪如蛛丝般繁乱纷杂。头一件,苦于如何对南岑遥说明。难道要修书一封,不告而别么?如今连他也疑我,若果然不告而别,往后还有相会之期么?
想到这里,花影心念一动,跑去木惜迟跪着的地方一看。
人已不在那里了。
“天打雷劈,天崩地裂,天花乱坠,天昏地暗,天各一方,天诛地灭,天有不测风云……”
野河边上,一只肥猫东蹿西跳,只听嘴里念念叨叨。一人勉力追在其后,“腓腓,明明就有‘天随人愿’、‘天高地厚’、‘天无绝人之路’这许多欣欣向上的好词,你怎么偏偏不学?干嘛专挑些听着心惊肉跳的词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