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天青色虚影从床后绕出来,口内连道:“好险好险,我再迟一步,就难挽回了。”
来人却是叶重阳。
南壑殊眼睛只看着木惜迟,道:“还当你临阵脱逃了。”
叶重阳笑道:“水济兄托付的事不办妥,我怎么敢就走呢。我啊,是在等啊。我先前就同你说过的,要等他情愫最为浓烈之时,我方宜施展的,否则功败垂成呐。”
说着又走去瞧了瞧木惜迟,“啧啧啧……这孩子还真是肉麻,你别说,我差点儿撑持不住,就要脱逃了。”
玩笑了一阵儿,叶重阳敛了笑意,肃然道:“你可想好了,我这个蛊一下去,他可就全然对你无一丝情意了。你真的能接受么?”
南壑殊:“我已打定主意,叶掌门无需多言。”
叶重阳皱皱眉,“你私自这样做,可问过木小子的主意?”
南壑殊:“不用问,也不能问。我明白他的心思,更知道怎样安置最为妥当。”
叶重阳:“要我说,过去的事他不必知晓,甚至于他的身世,我也可永远替你隐瞒。你们既对彼此用情至深,就仍是同从前一样,岂不是好?”
南壑殊:“叶掌门这话岔了,若说我对他有情,也该是舐犊之情,我岂可动邪念!再者,我与他有杀亲之仇,日后我又怎能付之度外,心安理得地同他在一处。”
叶重阳烦躁地满屋乱转,没将话听完,便急着道:“去他的舐犊之情!去他的邪念!去他的杀亲之仇!你又用那些所谓仁义道德将自己缚住了,哪有那么些牵扯。杀亲之仇与你何干?爱恨都乃天经地义,又怎生成了邪念了!舐犊之情?这话令我恶心!你问问自己的心,你对他是舐犊之情?你二人初相见时,他确然还是个婴孩,你呵护养育他那些日子,自然端的是长幼之爱。可他如今长大了,又与你在下界历了一世情劫。你也不想想,为何偏偏与他历情劫。况你历劫数次,从没动过凡心。为何一见到他就破了例,还不留后路地将自己折进去。这是你们之间逃不开的因果,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