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惜迟冷着声气道:“我又不住你家!”

慌得苏哲把鸡腿一丢:“可如何是好!”

木惜迟理了理衣袖道:“如何是好?这也容易。只是往后你须得听我号令,我让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让往南,你哪怕撞了南墙也不能回头!否则……我就去你家里把今日的事说道说道,看看你合族的长辈还认不认你这个后生!”

苏哲又悔又怕,哭得鼻涕冒泡:“好兄弟,你做什么坑我?”

木惜迟咬牙道:“当初哪个骂我是私生子来着?”

苏哲听毕如给雷轰电掣了一般。这是他和木惜迟之间横亘的一道刺,虽说后来两人亲里亲热的,终究没明堂明路地翻过这一篇。果然把柄落人家手里,也不算冤。遂赔声下气道:“好兄弟,你说的这些,我都认。只求你别尽记着前事,多想想我的好处……”

木惜迟笑道:“如今咱们才真正能成为好兄弟。若非行此一举,我心终究不平。”

苏哲赔笑道:“是,是。往后都听你的,只求别再坑我。”

木惜迟睨了他一眼:“好说。”

过一会儿,苏哲吃饱喝足,抹抹嘴道:“木头,你是说二公子在凡间历劫时也一直茹素啊?”

木惜迟叹口气道:“他倒是想吃口肉呢,哪有银钱买!”

苏哲嘿嘿笑道:“我看得出来,你还是心疼二公子的,瞧你留给他那几样小菜儿,俱是精巧可口的,也不比鸡鸭鱼肉差多少。”

木惜迟嗤笑道:“不差多少?拿来与你换肉吃,你给不给?”

苏哲:“那是不给的!”

鼓交二更,众人各自归房安寝。驿馆柴房里的狗吠了半夜,木惜迟翻来覆去,睡意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