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惜迟听得呆住,愣愣地望着他。把苔痕个老实人给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咳……木公子,就劝您一句,别跟主上犯轴,终究是您吃亏。”

说毕,苔痕拱了拱手,旋身而去。

木惜迟犹自愣怔在当地,半晌才抽了抽鼻子,快步回了兆思居。

夜里,木惜迟辗转无眠,有一个细小得再细小不过的触角在心湖里轻轻勾了一下,便起了丝丝密密的涟漪。他一时觉得委屈难当,一时又缱绻蜜意。他需要个什么来抚慰自己。

在那浅浅涟漪将要演变为滔天巨浪之前,木惜迟闯进地府。

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木晚舟的身体,此刻住进了木惜迟的神魂。他依凭着这具单薄的身躯,飘飘忽忽摸进了南明的光就居。

南明和衣卧在榻上。

“明哥,明哥。”木惜迟唤了几声,又推了推他。

人事不知。

“明哥,我身上热。明哥,你醒一醒。”声音渐渐染上哭腔,但南明一无所应。木惜迟只得坐在榻边,握住南明一只手,枕在脸下,就着这个可怜兮兮的姿势,浅浅眠去。

正在恍惚之间,南明的手掌渐渐温热起来,木惜迟本睡不熟,便立刻察觉。他抬起头看向南明,眸光里一片旖旎水色。

“晚儿,怎么了?”南明倦意浓浓地温柔凝视着他。

木惜迟静悄悄呆了半晌,忽然扑到南明怀中,呜呜咽咽个不住。

南明低低柔声道:“晚儿,我的晚儿,在哪里受了委屈?”

木惜迟勉强止住呜咽,良久才打着哭嗝道:“舌头……舌头疼……”

南明声音更低,“怎的呢?”

木惜迟胡乱道:“吃饭时不当心,咬着了。”

南明摩挲着木惜迟面颊,额头抵着额头,吐息纠结在一处,难舍难分。

“很痛么?”南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