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冷冷道:“出去。”

“蛤?”木惜迟抬头盯着那人。

“出去。”南壑殊重复一遍。

“我?”木惜迟指着自己鼻尖。

花影“嗤”地一笑,继而揶揄道:“哟,木公子不想走,是打算和我们说说他究竟是怎么掉在这里的。哎唷,我刚听见屋顶瓦砾嘎吱响,苔痕呐,你哪天上房顶修修呗。”

木惜迟一听,浑身毛都炸起来了。“我走!我走!我这就走……”

花影将蛇捋了捋直,给木惜迟双手奉上,“您的仙宠请收回,我家主上不喜蛇,给它们施了雅眠术,恐怕要冬眠至开春了。”

敢问哪家蛇冬眠时是这等蠢样子?

算了,不敢问。

木惜迟拿了蛇,胡乱打了个躬,转身跑了。

直等离了东华宫地界,才敢放慢脚步。身后一个人影追过来,嘴里喊着:“木公子,等等,等等。”

木惜迟定睛一瞧,原来是苔痕。想来他虽是南壑殊的人,但貌似还算忠厚老实,应该不至于追出这么远来与自己为难。

然而真相是,如果苔痕真要捉他回去问罪,他便是变成蜈蚣也跑不赢……

“木公子,等等。”苔痕来到近前,木惜迟满脸戒备瞅着他。

“干什么?你们非要逼我生吞活蛇么?”木惜迟被挤兑得快哭了,“好,我吞还不行么……”

“不不不……”苔痕连忙止住他,“晚上风冷,虽说修炼之人不畏严寒,但挨冻总不好受的,披上些罢。”

说毕展开笑颜,将垂在臂弯的一件大氅抖落开,裹在木惜迟肩头。

木惜迟身上一暖,心也软了软。抿抿嘴,垂头不语。

苔痕叹口气道:“木公子,实话说了罢。您今天这出把戏,别说主上了,就连我,一进殿就发现了。主上本不以为意,花影却玩性大,必要戏弄戏弄,下下您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