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宛若“啊?”了一声,挺天真无邪地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折纸经过沈卿的手三两下的翻折后,变成一个规整的东南西北,她两手穿在里面反复试了试,抬头递给面前的小姑娘时说了句,“因为小舅妈不能一直陪在小舅舅身边呀。”
季宛若把折纸接过去,两只小手反复摆弄着手里的玩意儿,莹白的脸蛋被火光照得红扑扑的。
夜晚有风,但她们靠近炉火,并不算冷。
沈卿把季宛若抱到自己身上,两手拢着她的手教怀里的女孩儿怎么操作:“你能答应小舅妈一件事吗?”
玩儿得兴起的季宛若有求必应,仰头看沈卿,奶呼呼的声音:“什么事?”
“如果哪天小舅妈离开了,你能多陪陪小舅舅吗?”沈卿笑着去点季宛若的鼻尖,“你小舅舅最疼你了。”
“好的呀!”季宛若爽快答应,“那小舅妈你呢,不和我一起多陪陪小舅舅吗?”
童言无忌,说完的话也没想着非要答案。
季宛若对手里的折纸颇感兴趣,摆弄了两下,从沈卿身上爬起来,走到阳台另一端的茶几旁,从上面挑挑拣拣捡了另两把自己看起来很不错的纸折扇。
沈卿支着下巴,侧歪头看着远处的小姑娘。
夜风把她的大衣吹起了一些,衣领很轻地扇动了两下,缠着她黑色的发丝。
她微微笑着,轻喃:“总要离婚的。”
沈卿背靠着玻璃门,过于沉醉在斯特拉斯堡的夜景和冬日的冷风中,丝毫没注意到她身后半米处,站在半敞的玻璃门后的男人。
深棕色的琉璃门,挡住了他大半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