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什么事,想要瞒过梁峙的眼,恐怕都是做不到的。
垂头丧气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周崇煜略有些局促地往里走了走,吭哧了半天才把裤腰拉链解开,别别扭扭地把裤子脱到了脚踝。
“过来这,坐好。”梁峙指了指床上。
这边海拔高温度低,一年四季都用不上空调,非供暖季节房间里只有电热毯,梁峙怕他冷,特意把毯子调到了最高档位,让他坐着也能舒服点。
周崇煜很快听话坐了过去,将两腿放平。白天磕到的地方果然已经有了大片的淤青,左边重,右边稍轻,两处正好都在膝盖下面,走路一弯就会疼。
梁峙淡淡扫了他一眼,沉默着拿出包里的伤药。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常备酒精棉和云南白药已经成了他刻在潜意识里的习惯。
两个人都熟悉这流程,谁也没再多说话。
梁峙坐到床边弯下腰,低头先帮他用酒精消毒,周崇煜就乖乖把脸扭向一边,忍着痛一声不吭地让他涂药。
靠着床头坐了一阵,周崇煜又把刚才放到地上的包拿了上来,窸窸窣窣地从里面掏出个什么东西,攥在手里,看了又看。
梁峙用余光观察了他一阵,不用抬头就知道他的动向,轻声开口问:“拿的什么,还遮遮掩掩地不让人看。”
被他这么一说,周崇煜先是有点不好意思,犹豫了片刻才像是做足了心理建设似的,伸出手摊开了给他看。
“我没事的时候,在学校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