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峙倒是很自然,只回头跟周崇燃递了个眼神,然后侧过身,等周崇煜先走才默默跟在了他的身后。
回程依旧是梁峙开的车。
周崇煜跟他哥一起坐后面,两个人一个左一个右,都看着窗外不说话。
大部队已经去了更西边的云措县,他们一天赶不上,只能晚上先在半路找个县城住一晚,等第二天再接着追。
国道上一直下雨,车速始终提不上来。
傍晚的时候才终于把车开进了城镇,他们在路边随便找了家还算像样的小旅馆,开了间家庭房。
领完房卡周崇燃碰巧来了个电话,梁峙把包从车上拿下来,跟周崇煜先进了屋。
周崇煜走路走得慢慢腾腾,动作一大,裤子的布料就一直蹭着他膝盖上的伤处。在卫生所的时候他没敢跟护士说自己摔疼了,护士看他嘴唇没血色,就只帮他拿了氧气和葡萄糖。
凭他多年来对痛感的经验,坐摩托摔的那一跤其实并不轻。国道上都是硬邦邦的水泥路,磕出淤青来肯定是有的,除此之外,应该还有某些地方被尖锐的石子划得破了皮。
为了能少挨几句骂,周崇煜闷着头往前走,忍着痛就是不说自己不舒服。
可令他也没想到的是,刚一进屋,梁峙把房门一关就语气平淡地向他说道:“把裤子脱了。”
周崇煜一愣,“啊?”
梁峙安静地看向他,慢慢走近,俨然一副早就看穿他伪装的样子,朝他伸出手去,“还是我帮你脱?”
“不、不用。”周崇煜的脸突然涨红,向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