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说出来的这句话,鹿鸣又如何猜不出来?

她笑了,被这几个月花莲太阳晒得气色健康的脸庞红润可人得令他心头一阵酥麻发痒,若换作是以前,老早就迫不及待一把勾搂过来深深吻得她喘不过气来了。

可是现在,他只能光看着犯馋,却大气喘也不敢喘一下。

「嗯,你说得有道理。」她点点头,笑容里有着浅浅的惆怅和更多的释然。

「过去五年我们都安于这样的相处模式,没有什么问题,但人总是会变的……现在,是我变了,我不想要再过这样的生活,但我也不会强迫与期待你去改变自己的人生步调,因为我尊重你,所以我选择自己站起来,离席——周颂,你也会相同的尊重我吧?」

鹿鸣很冷静,语气很平和,甚至没有拉高任何一个音阶的语气,可就是这样清清淡淡得像四月微风的话,却犹如雷霆暴雨打得周颂浑身狼狈脑袋轰然发懵。

他胸腔内的心脏沉重又急促痛苦地冲撞鼓噪着,几乎裂胸而出。喉咙干涩炽热得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漫长艰难的沙漠马拉松,眼前有些发黑,呼吸困难得恍若在刁曼群岛深潜时溺水缺氧……

鹿鸣看着一脸震惊深受打击的他,心里却也没有很好受。

毕竟……是她深爱过的男人。

至于现在是不是还相同的深爱着他,抑或已经真正放下他……

就算面对自己的诘问,她依然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

「小鸣,你始终是怪我的吧?」周颂找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低微嘶哑得犹如被粗砺砂纸狠狠搓磨过。「怪我不是那种正常普通的男朋友,可以天天朝九晚五,下班后陪女朋友吃饭看电影,女朋友需要的时候都能第一时间出现在身边,嘘寒问暖关怀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