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喝杯咖啡吧。」她淡然地道。
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唯恐再把她弄丢了——到前头不远处的一间咖啡馆。
这间融合着原住民和南法色彩的咖啡馆装潢得很有味道,空气中悠扬着阿美族排箫音乐,咖啡也很香……
周颂却什么也没感觉到,他目光灼灼地、紧紧地锁着她,喜悦和痛楚交杂在眸底深处。
「为什么要离开?」良久后,他终于低哑开口,还是忍不住带了一丝愠怒受伤的质问。
鹿鸣搅拌着热拿铁上头的细致奶泡,笑笑。「我为什么不能离开?从来就没有法律规定我只能待在台北,也没有家人管束我不能到哪儿去。」
他一窒,有一瞬的哑口无言。「小鸣,你在生我的气。为什么?」
「周颂,我确实挺生你气的。」她承认了,可是太过淡然到近乎淡漠的语气却让他心脏没来由咯噔了一下,「但后来想想,我没资格生你的气,我们只是男女朋友,就算是夫妻,也不代表另一半去追求自我和自由,就犯了弥天大罪似的,所以,后来也就没必要生气了。」
糟了,小鸣真的连生他的气都不想……
——还有比这个更严重的事吗?!
他一颗心不断直直向下沉,脸色异样地苍白起来。「如果你是在介意我常常出门好几个月没跟你联络的话,那么我郑重跟你道歉,但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这个,我以为……你是懂我,了解我也接受我的生活方式……」
……这五年多来,我们不是相处得都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