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澜眉头紧皱,猛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能把五脏六肺咳到破裂,显然,唐娅的回答令她痛苦万分。
这时,病房里二十四小时播放的屏幕上出现了阮今雨的身影,衡澜的眼神不自觉地从唐娅脸上移开。
唐娅跟随衡澜的眼神看过去,终于也明白了。
衡澜的记忆一直停留在车祸当天,能让她醒来后还一直念念不忘的,恐怕也只有那个人了。
唐娅松开手,背对着衡澜擦了一把眼泪,十多年的朋友情谊,想不到衡澜醒来看到她回到身边,竟没有半句话要讲。
不过,也许这就是朋友吧。
衡澜看到唐娅背对着她抹眼泪,反而误会了,瞬间心跳停了一拍,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巨大的悲伤堵在心口,令她几乎喘不过来。
“她……她怎么样了?”衡澜哑着嗓子,拼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坐起来,可身体根本不听她自己使唤。
“阮今雨她没事。”唐娅按住衡澜的肩膀,把她压回去。
衡澜的表情终于舒展开来,就像一朵干枯的玫瑰瞬间被甘露所浸润了。
阮阮没事。
那就好。
“她只是轻微擦伤,当天就出院了,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唐娅没好气地说。
不过,衡澜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阮阮安好,那一切就无所谓了。
“我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唐娅说,“大雪天,那么陡的山路,你死命把方向盘朝自己的一侧打,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是我欠她。”衡澜终于能够断续地说出一些话语来,“我应该保护她。”
“你昏迷这么久,陪在你身边的可都是我。”唐娅说。
“唐娅,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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