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对衡澜个人的怨恨,并不至于牵扯到她的家人。

阮今雨选了一身纯黑的长裙,她收拾妥当了,才想起来问衡澜她到哪里了。

电话打通的同时,阮今雨也早就从窗户望去,看到了停在篱笆外的车。

衡澜斜靠在车身上,同样的一身黑,一手拿手机,另一手冲阮今雨打招呼,放松舒展的姿态,却另有一番动人。

阮今雨撑伞出门,坐上了副驾的位置,眼角余光瞥到衡澜的头发上落满了还未消融的雪花。

“不必搞程门立雪的那一套,”阮今雨说,“你到了本可以一直在车里面等我的。”

“在车里看不清你。”衡澜说,“何况,我让你等过很多次。现在等等你也是无妨。”

阮今雨不把这话茬接下去,只是转移话题,问起衡溪的近况。

衡澜说:“她最近爱上了个法国人,每到周末飞去巴黎。”

“今年中秋她没回来吗?”

衡澜摇头:“奶奶去世以后,家族关系就不再像以前那么紧密了。老宅现在只有慕姨和几个下人在打理。”

熟悉的风景,截然不同的心境。

初次来是新妇,再次来是前妻。

阮今雨下车在宅子门口站定了,注意到门口飘落的杂乱树叶和石狮子上堆积的灰尘。

“小心门槛。”衡澜伸手要扶她。

“我没有那么娇气。”阮今雨自己迈过门槛走进去。

依旧是慕姨在迎接她们,不过慕姨换了一身黑色的旗袍,鬓边还簪了朵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