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雨迫使自己把目光从衡澜琥珀般通透的眼睛中移开。
“我原以为,你要让我答应你的追求。”阮今雨说。
“人的感情是无法强迫的。”衡澜说,“我只希望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我们能再次地相爱,让我弥补过去的错误。”
阮今雨双手搭在栏杆上,望着面前碧蓝的湖,目光随着白色的鸟而移动:“一直以来,我都很好奇。”
“嗯?你想知道什么?”
阮今雨侧过脑袋,半枕在手臂上,看向衡澜:“跟我结婚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呢?”
是在想着远方的学姐吗?
“我心里在想,我面前的这个人,阮今雨,就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了。”
夕阳余晖洒下,落在衡澜的面庞上,她所说的话也全都蒙上了一层光影似的,梦幻得不真切。
“姑且当你说的是真的,解决了一件我的心事。”阮今雨把她手里的保温餐盒拿过来,冲她摆手,“三个月一到,我还是要宣判你的无期徒刑。”
衡澜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自己是否撼动了她心内的那座冰山,只留下一个惆怅的影子越来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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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的日期到了。
阮今雨打开窗子,看到阴沉的天色,把手伸出窗外去探,接了一手大片的雪花。
下雪了。
在她离婚两年整的时候,跟那天一样的天气。
今生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十八岁时那个满怀憧憬的少女竟曾说过这样的傻话,跟衡澜共度一生直至白头吗?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