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暮气中,衡澜的脚步停住。
衡家奶奶站起身来,一把抽出已经闲置二十多年的木棍,打在衡澜腿弯处。
衡澜俨然回到小时候,跪在冰凉的青石地板上。
屋内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
“你的事我一向不问,不过这次,你逾矩了。”衡奶奶说,“每个人有她自己的命数。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而隐瞒事实和真相,只怕你到头来,两边都成镜花水月。”
衡澜垂首,眸色闪动。
“安渝这丫头是需要帮助,可你叩住自己的心口问一问,你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帮助里,是否真的那么大义凛然,毫无私心?”
衡奶奶的一声声质问,如当头棒喝。
“施以过度的关心,造成她离不开你的假象。”衡奶奶说,“究其根本,是你所求而非她在索取。”
衡澜面色转阴,不发一言。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衡奶奶丢出一封信给衡澜,然后进屋去休息了。
二小姐如蒙大赦,擦了一头的汗水,见奶奶没有怪自家夫人的意思,便放下心来,叫夫人挽着自己手臂,开溜了。
衡澜展开信来看见安渝娟秀的字迹写满纸张,偶有两滴泪珠晕开墨水,但不影响阅读。
【澜:
展信佳。
我曾在憧憬与你步入婚姻的样子,却从没想过用这样的方式同你告别。
感谢你在我艰难的时候陪伴和照顾,也许是我太过脆弱,误把这种关心当□□意。
我的母亲因为她人介入婚姻而异常痛苦,我曾发誓绝不会成为那种人,不会将这种痛苦施加给其他人。没想到有一天我却陷入这种不义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