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页

他的手在床面上摩挲,摸到了刚才祁淮扔给他的东西,是一张银行卡,至于里面有多少钱,白应榆并不感兴趣,他只是觉得无比地绝望茫然。

从舅舅刘明杨的牢笼中逃出来,白应榆以为遇到了能拯救他的人,到头来却发现祁淮比刘明杨还要狠。

今夜没有月光,只有清冷的雨,淅淅沥沥打落了夏日里最后凋谢的丁香花瓣,那淡紫色的香气像是哼着钢琴小调笼了过来,忧郁又落寞。

祁淮从家里出来,直接打车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下了,一路喝得烂醉如泥,手心里攥着的是他给白应榆新买的挂坠,不再是石塑一摔就碎的,而是铂金的。

身心俱疲,祁淮以为自己躺下就能沉沉睡去,却愈发清醒。

闭上眼都是白应榆的画面,是他高中站在国旗下讲话,是他跑800米的时候刘海飞起来的样子,最后都变成了瘫在床上流着血的模样。

“妈!”祁淮猛地睁开眼,他蹭的从床上坐起来,抬眼看了下墙上的钟,起身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

祁淮掏出手机,拨通了周亦生的号码。

……

在公寓里的床上趴了几个小时的白应榆,从疼痛中清醒,身体不知何时发起热了。

他口干舌燥,费力地撑着床坐起来,咬着牙侧身呆坐着良久,终于鼓起勇气起身,可脸色也更加惨白了。

他一瘸一拐地扶着墙小心翼翼走到浴室时,后背已经满是汗水了。

抬脚多走一步,腿软了一瞬,差点栽倒,白应榆便放弃了淋浴,放上热水直接泡进了浴缸里。

白应榆缩成一团,头搭在膝盖上,很快他感觉到身下黏腻一片,白应榆这才想起来祁淮留给他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