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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应榆哽咽着字音都读不准,他最擅长道歉,这是他被动学会的技能。

在刘明杨家里的时候,被拿着酒瓶子砸头。

从一开始的反抗打到动弹不得,他嘴里只剩下道歉,那样刘明杨才会早一点放过他。

其实虽说是祁淮先捅破了窗户纸,白应榆知道,祁淮并不喜欢他。

如果喜欢,怎么会在一起之后三餐还是他来做,衣服还是他一个人来洗,除了祁淮心情好的时候,所有的事都是白应榆一个人默默做的。

祁淮已经习惯了,他甚至不会问白应榆今天累不累,有没有因为做家务受伤。

白应榆给祁淮的是清香的床单,是醇香的甜豆浆,那些因为做家务受的伤,他从没有主动说过,祁淮也没有一次发现过。

这怎么算得上喜欢呢,以前妈妈在的时候,就连自己手心里的划痕都会被她发现。

最终,祁淮还是掰开了白应榆的手指,也打碎了他心里最后一点希望。

“我、我不想惹你生、生气的。”等不到回答的白应榆手足无措道。

离开前,祁淮打开门后站在门外,看着阴影下的白应榆,心中的愤怒无处宣泄,那些难听的假话便脱口而出:“我有没有说过,你哭的样子特别丑。”

紧接着,祁淮把口袋里的一个挂件似的东西扔在白应榆面前的地面上,虚晃着影子变得四分五裂。

白应榆呼吸都轻了,他背后僵直,眼泪流下最后一颗,随着关上的门,泪砸在地面上,祁淮走了,白应榆身上最后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教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看着地面上被摔碎的物件,弯下腰咬着唇,将所有的碎片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