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那个男人。
想起他发?狠地惩罚她时,眸中的绝望与?愤怒,也想起她佯作失忆的那段时日?,他抱着她珍而重之地亲吻,如同手捧世间瑰宝。
俱往矣。
平心?而论,叶叙川并未做错什么,他是国朝的枢密使,屠杀细作是他的工作。
但?她恰好是个北周人,且是北周的细作。
所以,叶叙川每做一桩正确的事,对她而言,都是根刺入心?口的针。
“都过去了。”烟年忽然道:“我也看明白了,我们这些细作,就好像权贵手里一柄快刀,日?日?欺骗旁人,又日?日?被主人欺骗。想想当真没意思?得很?,不如早些乞休,过自?己的松快日?子?去。”
指挥使道:“你可以这么做,我却不行。”
顿了一顿,他仿佛想起久远的往事,笑道:“我女儿乳名也叫珠珠,比她可爱得多。”
烟年心?下了然。
自?己终究比指挥使幸运,虽然失去了姐姐,可上天垂怜,到底还是为她留下了一个骨肉至亲,而指挥使却不同,他茕茕一人在汴京挣扎,即使让他乞休,过松快的日?子?去,他也不知该如何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