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那种溺水的感觉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噬心的麻痒之感。
有人在大力搓她的脸。
烟年被搓得头晕脑胀,用尽全力将眼睁开一线。
“哟!醒了醒了!”
蒙面大汉粗犷的声音钻入耳中?,他暴露在外?的两?撇浓眉舒开,又大声道?:“东家!东家!人醒了!”
“吵什么吵。”又一道?熟悉的骂声传来:“在梁上蹲了一夜,老子腿抽筋得厉害,有屁快放,别打扰老子休养。”
这把公?鸭嗓不知给她宣读过多少离谱任务,烧成灰烟年都认得这嗓音。
她张了张嘴,喉间逸出支离破碎的三个字:“指挥使?”
“……烟年,醒了?”
指挥使从茅草堆上爬起身?,拖着抽筋的腿,一瘸一拐行至她跟前,蹲下身?道?:“感觉如何,是不是嘴歪眼斜,四肢无力?没事,躺上一会儿就恢复了。”
烟年苦笑。
“指挥使……”
“没想到……咱们黄泉路上……还能碰面……你知道?……投胎……往哪儿走吗……”
指挥使翻了个白眼。
然?后撸起袖子,猛力地搓烟年的脸。
搓得她两?颊通红,指挥使方收了手:“现在说话利索了吗?”
烟年困惑地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