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年大感震撼:“你好奢侈。”
叶叙川抖开这件衣裳:“这算得什么?,你踩的石砖是江南匠人制的莲花砖,每一块都是从十余只砖中挑选而来,你身上穿的这件缂丝裙, 耗了松江府织娘好几月的工夫, 你身后?的屏风……”
“好了好了, 莫要再说了!”
叶叙川转开话题:“做都做了,也没?有不?穿的道理,来试试这样式如何。”
这衣服太繁琐, 一大堆披披挂挂的带子,烟年当然不?会穿戴它们, 便?乖乖除了外裳, 任叶叙川把自己摆弄成各种姿势,再将这件衣裳安装到她身上去。
一层层鲜亮的布料披在肩头, 把她包裹成一只精美的蛹。
幸好她身量纤瘦,腰肢不?盈一握,穿着这样复杂庄重的青质连裳,依旧聘婷婉转, 宛如三月春风裁出的柳叶。
秋末的屋里已点起了炭火,是顶级的银丝炭, 从银铜火盆温暖了整间内室,淡淡的烟灰味与白檀香混在一处,叶叙川的呼吸近在咫尺,温热而撩人心弦。
他耐心地合拢嫁衣衣襟,系上最后?一道腰封,力道温柔,如同在对待珍而重之的宝物。
烟年垂下?一双明眸,目光落在男人纤长的眼睫,高挺的鼻梁上,怔怔然地着发呆。
锦帐映出银灯残影,一室寂静,只留玉漏滴答声响。
迢迢永夜梦难成,万古月空明。
烛影照亮她没?有情绪的双眼。
没?人知道此刻她心中作何感想?,或许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
动摇么??应也是有的,可是……可是……
片刻怔忡后?,她终究轻轻叹息一声,挪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