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芬只觉自己是委屈他娘哭委屈——委屈死?了,干嘛呢?这?是干嘛呢!绑她上贼船也就罢了,还瞪眼吓唬她,有本事你去瞪烟年妹子啊!
而烟年只是抿嘴看着她,目光如同一只谨慎的小兽物?。
叶叙川转向她时,眉目间的冰霜烟消云散,换上和善的笑意?,微微侧过身,示意?道:“年年你瞧,我?把你姐姐带来了。”
烟年淡淡“嗯”了一声。
眼见她无动于衷,叶叙川目光一凝,不动声色地又望了春芬一眼。
这?眼神简直是要撕碎她一样?。
春芬浑身一激灵,嗫嚅道:“年年。”
烟年终于露出点笑模样?,只是这?笑容颇为?冷淡疏离。
“阿姐,我?是年年。”她启唇道:“先前出了些纰漏,让阿姐受了惊,不过阿姐莫怕,今后没人敢欺负你。”
春芬赶紧点头。
谨记僚属们的叮嘱,为?保小命,须得小心行事,滴水不漏……于是,她像预先排练时那样?,激动地上前两步,抱着烟年嚎啕大?哭起来:“年年!这?些年你都?做了什么?怎地瘦成了这?样?,头发也枯得厉害,阿姐都?没法替你编辫子了。”
听得编辫子三字,烟年一怔,冷硬的神情亦柔和了几分,宛如一只不知所措的刺猬。
“我?把当年的发绳也带了来。”春芬取出一枚靛蓝色的绒花,递给烟年:“你先告诉我?,这?些年你过得如何?这?宅子,这?贵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烟年抬起手,凝视掌中的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