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两年前起,杜芳年就时常提起她的妹妹要回来,可是迟迟等不到她人,也不知她是否在南方尚有未竟之事,故不得归来。
叶叙川沉默,食指轻轻摩挲茶碗边缘。
……难怪烟年身兼两职,既做红袖楼行首,又做北周的细作?,却穷得丁零当啷响,叶叙川翻过她的家私,统共不过二两银子,原来她的钱全都?给了旁人。
茶碗的釉色上得不均,在杯口?处留下小小的凸起,如同一颗秘色的泪滴。
“然后呢?”他问道。
“……她带着大?笔的嫁妆,给镇上的王二郎当婆娘,王二郎品性?不好,约莫是想侵吞她的东西,污蔑她与张秀才私通,气得芳年妹子难产而亡。”
说到这?儿,春芬难免愤慨,絮絮叨叨道:“芳年妹子当真是个好人,可好人偏偏没有好报,我?们时常想,若是她妹子在身边,以她妹子那般厉害的性?子,定?不会让她吃亏!”
叶叙川摩挲茶碗的动作?一顿。
他凝眉暗暗计算:现今是秋季,烟年是去岁春日来了他身边,而杜芳年死?在去年冬天。
也就是说……自己若是没有把她强收为?外?室,而是任她金盆洗手,回了家乡,那她的姐姐……
就不会死?。
想到这?里?,他的手狠狠一抖。
杯中溅出几滴茶水,泼在他墨绿绣云纹的衣角上,如同素月流云蒙上一层阴霾。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