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认真道:“我就是个扫把星,只要是与我沾边的人?,都会倒大霉,次次如此。”
指挥使咧了咧焦黑的嘴角,一挥手道:“你不是还有你姐姐吗?”
对,烟年黯然地想,她还有姐姐。
——她最后?一个尚在?世的亲人?。
梦做到了头,烟年在?子时?醒来。
拔步床缀着细密的珠帘,月光中?泛出幽冷的色泽,如流转的碎冰。
时?已深秋,夜深露重,门?扉紧闭,一缕淡淡的白檀香钻入鼻端。
隔着一层衣衫,后?背处被熨烫得燥热,烟年在?男人?臂弯中?翻了个身,睁开了眼。
忽然发现叶叙川也同样醒着,目光不似白日那般温柔小意?,而是极为阴沉。
大半夜看到这么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实在?是吓人?,烟年差点尖叫出声,以气音道:“你怎地还不睡!”
其实叶叙川也并非存心要吓唬她。
白日里不敢露出端倪,只有夜间相拥而眠时?,他?才?有时?间细细思量今后?。
其实,他?不止一次地后?悔当日一时?冲动?,于盛怒之下?烧了烟年的细作营,如果没了这一桩变故,说不定天长?日久地与烟年耗着,她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呢?
叶叙川深知烟年性子刚烈坚韧,善于隐忍,无法真心实意?地归顺他?,可是……万一呢?
贪婪乃是镌刻在?人?性中?的恶念,得了寸便想进尺,困住了女子的身还会想要她的心,这些日子,叶叙川以烟年的姐姐作诱饵,享受了她少?有的乖顺,可他?一样清楚,若是失去了这个筹码,烟年定不会如现在?这般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