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我梦见许多厉鬼……他们持长枪厚盾,满面是血,飘荡在我面前,问我在此地做甚,说我不该来这儿?……”烟年佯作惊恐,死死攥住叶叙川的手:“我吓得转头就?逃,然后……然后便醒了过来!”
听闻她只?是做了噩梦,叶叙川紧张的神情略放松下些许。
烟年早年经历太惨痛,睡眠质量一向?稀烂,时?常梦见地狱图景,并在睡梦中拳打脚踢,武德充沛。
“别怕,”叶叙川安抚她道:“此处地处关隘,曾是古燕国?的战场,冤魂多些也是寻常。”
“可我怕它们伤及我腹中孩儿?,”烟年打了个寒噤,一手覆上小腹:“那么强的怨气,我如何抵挡得了。”
叶叙川拍拍她的背,诧异道:“你何时?开始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了?”
烟年犹豫一刻后,扑入叶叙川怀中,闷声道:“我一个人时?自然不信,可如今却不同,涉及子嗣,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如你还是把我送回汴京吧,这地方?着实是有些吓人。”
“不成。”叶叙川断然拒绝:“还未到三月,如何能受千里颠簸。”
“那能否送我去近旁别的城池?我……我实在不想与冤魂为伴。”
“连这个都?没法答应我么!”烟年眼角噙泪。
“不能。”叶叙川不为所动。
烟年威胁他:“那我看我们水火不容,也不必过了,你就?当没我这个侍妾,也没有这个孩子,咱俩一拍两散。”
叶叙川:……
这回烟年出奇的执着,软磨硬泡,装疯卖傻,挂在叶叙川身上熬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磨得他松了口。
男人困倦不堪,揉着眉心道:“好,既然你这般不安,便送你去真定府的叶氏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