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叙川紧皱的眉头因讶异而舒展。
手中的密信也放回了案头,问?那近侍道:“她怎么来的?”
近侍支吾了半天,不知该怎么解释烟年藏在泔水车里,一路跟随到边关的事儿?。
能在泔水车里蹲小半个月,这姐们儿?也太不拘小节了吧!
好在叶叙川也不愿细究,看近侍那别扭样,便已猜了个大概,多半是她又神不知鬼不觉钻了什么空子,还是个不太光彩的空子。
他哼了一声:“她当真是好本事,生怕我忘了她从前是个细作。”
众谋士纷纷竖起八卦的耳朵:怎么回事?大人不是最厌恶细作的吗?
不想让这群废物获得更深入的八卦,叶叙川整衣起身,对那近侍道:“带我去见她。”
在见叶叙川之前,随军的健壮仆妇把烟年扔进了浴桶,来回刷洗数次,才把泔水味洗尽,以免冒犯到叶叙川尊贵的鼻子。
烟年还有闲心问?:“怎么,我如今味道不好闻吗?”
没人回答她,她自娱自乐道:“出发前一晚,我往身上泼了些冷水,现在鼻子坏了,什么都嗅不到,也算是因祸得福。”
“因祸得福?”
身后?陡然传来隐含怒意的嗓音:“把自己作践成这样,你倒是说说福从何来?”
烟年扒着浴桶边回过?头,正对上叶叙川面无表情的大脸。
她眨了眨眼?,笑唤道:“时雍。”
尚在沐浴之中,她周身湿淋淋,肩头挂几滴清润水珠,青丝纷乱贴在后?背上,极致的黑映着极致的白,如深山古涧所化的妖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