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
“没有?许是,单个消息会骗人,可一群消息不会,它?们互相验证,无?法作伪。”指挥使道:“来往信件都还留在这儿,你自己瞧吧。”
案头堆叠的信件如雪片一般,边上?散落着指挥使的手记,手记上?字迹杂乱,记录四面八方传来的讯息,并抽丝剥茧地还原事情的本来面貌。
烟年一张张翻看。
指挥使又道:“那人杀完使节后便服毒自尽,北周王廷再?无?法撇清干系,式微的主战派一夕得势,挥师南下,叶叙川亦早有?准备,一场恶战难免。”
一直以?来的指望落了空,他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出神地望着窗外?。
窗棂上?停了两只雀儿,巢穴挡去了原也不充裕的阳光,烟年问过指挥使,为什么迟迟不拆了这鸟窝,指挥使告诉她,因?为他不忍心?看到雏鸟无?家可归。
他还告诉她,他的女儿被战争杀死时,也如雏鸟一般纯真可爱。
那么多?年做尽脏事,手里捏的人命不计其数,独独对一窝鸟儿起了恻隐之心?,当真是可笑。
“那你告诉我,我能做什么。”烟年把信交还予他:“我的姐姐还在北周,我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护得她远离战火。”
“我们无?能为力。”
指挥使道。
“烟年,这是两国之间的博弈,我们与他们比起来,只如蝼蚁一般,终究什么都做不了。”
“你总说我心?狠手辣,如今看,我不过能杀几个叛逃的细作,而庙堂之上?的恶鬼,他们轻轻一合掌,便能割去千万条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