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的,”燕燕竟然?虚弱地笑?了:“来汴京的第?一天,我就想到了今日,做细作哪有善终的?不死在皇城司已是万幸,我不奢求更多。”
“我只可惜无法随你回北方去。”她?道:“不过,回到这里倒也不错,烟年,你还记得么,来汴京的第?一晚,我们住的恰是这间?屋子。”
“我记得,”烟年跪下来,握住她?逐渐发冷的手。
一滴泪砸在燕燕指尖。
“还记得我们当?时怎么约定过的么?”燕燕安然?道:“如果能活下来,就金盆洗手后,一同?回家乡,如果四面楚歌,山穷水尽,就……”
“我记得。”烟年声音嘶哑。
“好,”燕燕闭上眼?:“动手吧。”
指挥使在外镇守,眯眼?望向竹篱外,时不时有皇城司卫兵经过门前,长靴踏过石板路,发出阴冷的哒哒声。
烟年走出茅草屋。
指挥使看她?一眼?,淡淡道:“完了?”
“是。”
她?刚哭过,眼?尾还红着,可伸出的手已无一丝颤抖。
“给我。”烟年道。
“这才像话。”指挥使将火折子递到她?手中:“送她?干干净净地走罢,这孩子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