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烟年扭曲到快要爆发的面容,翠梨赶紧按住她:“娘子,冷静,冷静。”
“冷静,”烟年喃喃道:“冷静个?屁!”
翠梨对叶叙川的嘴心生钦佩。
……这是何等深厚的嘲讽功力啊!三句话就能把烟年气到脑中?风。
烟年的确被?气清醒了。
大半个?晚上不眠不休,她只做了一件事——骂人。
站在叶叙川那架做工讲究,用料爽快的床前,翠梨为烟年递上一杯清茶,小声道:“姐,你别骂了,歇息要紧。”
“……歇息个?屁!这老阴逼装得二五八万,什么光风霁月,运筹帷幄,都是糊弄傻子的,你看他真人,嘴贱成这样,路过?的狗都要被?他阴阳怪气两句,还嘲讽我能耐不济,笑话,他行他来?当细作?啊!看看这活究竟是不是人干的!”
“小心隔墙有耳。”翠梨道。
“……我也没对他做什么好么,不就是骗了他几次吗?他白睡我那么多回,白听我那么多琵琶,也不吃亏吧,何来?那么大怨气?你知道他这叫什么?他就是鸡窝里的石头,他混蛋!”
烟年语速极快,快得跟连发机关弩似的,喘了口气,还想接着骂。
翠梨见缝插针安慰道:“烟姐你忽然昏迷,他的紧张作?不得假,刚才威胁烟姐,也只是想让你好好吃药罢了,或许没什么坏心……”
有些事只有旁观者清。
烟年昏得太快,没来?得及看见叶叙川那一瞬的神情,翠梨却瞧得清清楚楚。
慌乱、茫然,甚至有一丝恐惧。
不管是哪种情绪,都不该出现在叶叙川脸上。
褪去运筹帷幄,喜怒莫测的外壳,他无措得像个?弄坏玩具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