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姐,”他乞求道:“我躲在?这?儿极为隐蔽,叶叙川他不会发现的?,待得风声稍松,我就立时离开?,绝不会碍烟姐的?任务。”
烟年心里苦笑。
他想得真天真,不被叶叙川发现,这?怎么可?能呢?
他在?这?里待着,需要药,需要冬衣,需要餐食……自己能护住他一时,能护他两三日,可?再长下去,迟早要被发觉的?。
若是他被叶叙川发觉,移交给皇城司,那就真的?全完了,她,蒺藜,燕燕,老周,一个也逃不掉。
细作营教?过她,小不忍则乱大?谋,行事当?以大?局为重。
不过是一个蒺藜而已,这?货来汴京两年半,乐乐呵呵,一事无成,抛弃掉一个没用?的?他,来换自己不暴露,是一桩极为划算的?买卖。
可?是……
烟年闭上眼。
可?是他才十八岁,一切权衡利弊,对他来说都太残忍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烟年不是指挥使?,她永远也无法如此冷酷。
所以,她蹲下身,纤细的?掌骨牢牢扣在?蒺藜的?肩头。
“留在?这?里,一步不准出这?间柴房,拿着这?个。”
烟年从怀中取出燕燕的?那枚小护符,塞在?蒺藜手中,蒺藜刚要接下,烟年忽地把手一缩,皱了皱眉,沉吟道:“……不成,若是我……”
角落里堆着陈柴,她蹭了些血迹在?护符上,随即把它扔在?了柴禾堆的?空隙中。
“这?样好些。”
她抓住蒺藜的?头发,逼迫他保持清醒,一字一顿道:“接下来我说的?这?番话,你要一字不落地背下来,当?他找到你,审讯你的?时候,一个字都不准错,听见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