蒺藜拖着满身伤口,在?此苦等多时,直到见到烟年站在?面前,他才彻底安下心来。
“烟姐?”
烟年不答。
蒺藜顿感不妙,模模糊糊睁开?眼,烟年的?脸逆着光,看?不出神情如何。
烟年知道,她应该立刻把蒺藜赶走。
是的?,立刻,多一秒都不行,优秀的?细作应当?有?宏大?的?格局,隐藏自己直到最后一刻,成为累赘时则慷慨赴死,一切为了任务。
为了伟大?的?、该死的?任务。
如果今日指挥使?站在?此处,蒺藜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她闭了闭眼,艰难开?口道:“蒺藜……”
蒺藜的?声音染上哭腔。
“烟姐,我想活,你别赶我走。”
烟年顿住。
蒺藜哭了,这?是他第二次在?烟年面前哭。
上一次是烟年觉得他不顶用?,准备把他送还给指挥使?,蒺藜不想回去,抱着她的?腿哭了大?半宿,害得她差点?误了次日的?琵琶演奏。
烟年被他哭得脑瓜子生疼,心一软,捏着鼻子留下了他。
这?一次,他通身伤痕、奄奄一息,蜷缩在?暗无天日的?小柴房中,求她不要赶走他。
两腿受伤,他已经没有?力气再逃了,烟年就是他最后的?庇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