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聚起昏沉的神识,用尽全力试图挣脱禁锢。
所幸安神香恰在此刻燃尽,一番挣扎过后,她终于缓缓睁眼。
屋外天光大亮,入目是简陋的房梁。
昨夜相拥而眠的枕边人,早已不知所踪。
与此同时,原本设在周围的层层禁制,也接连破裂。
外界的嘈杂好似被放大了数倍,瞬间一齐涌入耳中,迫得她耳膜一阵刺痛。
雪初凝下意识捂住双耳,这时房门吱呀轻响,她抬眼,忽又怔住。
屋外落雪纷纷扬扬,山巅的风也喧嚣不止。
床榻前隔着一道屏风,宴清霜的轮廓映在其上,被天光勾勒出依稀的影。
他的白衣未曾沾染一片飞雪,却带来了满身寒意。
雪初凝怔怔望着来人,看着他从外间缓步而来,穿过垭口,身上的寒气又瞬间消散。
宴清霜来到榻前看了她一眼,目光平静如昨,语气却柔和许多:“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睡觉也离不得人。”
他握住雪初凝冰凉的手,带着锦被拥她入怀。
雪初凝只觉自己的神思似乎变得迟钝了许多,方才见着他时涌上的千头万绪,竟是如何也理不清。
她只好自暴自弃地一头埋入宴清霜怀里,闷声道:“还以为,你又一声不响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