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宴清霜的血。
她想起自己无端陷入癫狂,疯了似的扑咬向宴清霜。
她想起自己的利齿刺破他颈间皮肤的感觉,不留一丝余地,恨不能撕咬下他的血肉吞吃入腹。
一连六个日夜,她每每发作,皆会在他身上多添伤痕。
她隐约记得,他遍布伤口的手腕几乎无法愈合,若无足够的修为傍身,只怕早已为她流干了血。
甚至连肉身也会被她啃食殆尽。
偏生那人是宴清霜。
宴清霜的血是滚烫的,带着微甜而清冽的气息,是她神志未明时极度渴求的甘醴。
然而现下蓦然想起这一切,她却近乎崩溃地悲鸣出声。
饮血啖肉乃是野兽本性,灵猫虽是妖族,却也断不会嗜血如斯。
她不该如此……
她怎会如此!?
雪初凝在佛堂前蜷缩成小小一团,莫大的恐惧几乎吞噬了她。
她厌恶极了自己这般模样,眼前挥之不去的猩红血色令她阵阵作呕,可意识里对血的渴望却又莫名无限加剧。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强横灵力自她体内激荡而出,若非佛像周围尚留有法障作挡,恐怕整座佛堂都要被这失控的灵力掀翻出去。
雪初凝被周围的震响惊回了神,便知晓自己再不能留在这里。
她像猫一样四肢着力,猛然蹿出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