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夺过那张卡,想要往枕头下藏,打着马虎:“没钱,这里没钱。”
闻声疯了似的去扒闻清鸿的手,一边哭一边问他:“为什么要存钱,爸,你为什么要存钱啊!”
几乎是在文童提到这张卡的一瞬间,闻声就意识到了什么,但她不想往这个方向猜,也不敢往这个方向猜。
闻清鸿手上没力,几下被闻声拉开,他看到闻声拿着那张卡还是在不停地问自己,究竟为什么手术都不做,非要存这笔钱。
同病房的另外两个人都有检查,并不在。
闻声就站在闻清鸿的床边,执着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闻清鸿眼睛有点红,把闻声拉过来,试图把卡再次拿回来:“声声,别动这个钱。”
闻声不给,闻清鸿就仰头看着她。
两分钟后,闻声贴着床沿蹲下来,声音已经小了很多,她两手扒在床边,额头抵在手背上,还在重复:“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风从窗外溜进来,卷了闻声的一缕头发。
闻清鸿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半晌,终于道——“这是给我们声声存的嫁妆钱啊。”
“我过得好不好不重要,能再活多久也不重要,”闻清鸿一下下地顺着闻声脑后的头发,语速很慢,“可是我们声声得过得好。”
闻声手从床上滑下去,闭了眼睛,她就知道……
“即使我走了,不在了,我们声声也要过得好。”男人笑着,“说了,你是爸爸的宝贝。”
所以存了钱,就算不做手术也要存这笔钱。
保不了她衣食无忧,但至少可以给她留个余地。
闻清鸿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