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嘉珩是孤身来的金陵, 未必有足够快捷的信息网, 也没有可以帮他的人脉。

至于时府尹……至今死生不知。

至于时夫人和时梓, 时槐希望他们不要来, 千万不要来, 死也不要来。

门咯吱一声。

时槐抬眼, 看见被抬进来的王武。大概是不必再装模作样的缘故, 他目光阴鸷,令时槐有种嘴里被塞进毒蛇的恶心感。

她忍不住,皱眉干呕了一下。

“掌嘴。”

时槐一下子站起来, 比王武高上一截, 居高临下,“怎么, 收拾你的女人,还要劳烦外人动手?”

“你激我?”

“嗯, 你也很气不是吗?”时槐见他生气了,弯唇一笑。

她看着王武的表情从冷得滴水变成愤怒, 最后阴沉得仿佛要杀人。时槐勾了勾唇角,伸手拂了拂鬓角, 姿态淡定得仿佛在吃下午茶。

王武不说话, 她也不急着说话。

心怀执念不甘的人,永远就是一点就炸, 然而那股力量是一把双刃刀。

自他心中抽出, 割得鲜血淋漓方才能挥向他人, 获得一瞬间的快感与解脱。

时槐看向更漏。

她忽然想,时府尹就算还活着,也千万别来找她了。如果就此死了,那也算是任务成功,她离回家就更进一步了。

在微妙的沉默对峙后,王武才开口。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硬碰硬不是聪明人该选的处事方式?”

时槐握着烛台,觉得胳膊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