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个便宜爹的感官比较复杂,有时候其实不太能看透时府尹。当初没有拂掉和王家的婚约,如今又放了王武进来,时槐实在不想求他。
“小女不劳记挂。”时府尹朗然道。
他抬手比了手势,藏在时家各处的侍卫心腹按刀涌现,拦在了时槐前面,“大郎君,时某前半生混迹疆场,后半生掺和朝中的阴谋阳谋,实在不容易才混到如今的地步。”
时槐微怔,忍不住皱眉。
但彤管先一步拉住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前,低声道:“老爷说了,今日无论如何,都会护住小姐你。”
“所求的,不过是妻女幼子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不用像时某一般,对着各路权贵低声下气一辈子,更能想做点什么就去做点什么。”时府尹笑呵呵的,却自亲卫手里接过,只在战场上用的长枪,“您应该可以理解吧?”
那把银枪被保养得很好,寒光凛凛。
只是红缨陈旧,隐约透着旧年干涸血迹的颜色。
“瓮中捉鳖。”时府尹依旧笑得状似和善,手中长枪挽了个枪花,对准了王武,“时某字认得不多,但也多少读过几本兵书。”
第63章 不慕封侯事(二十九)
(她还想见一见岑嘉珩。)
时槐忍不住皱起眉来。
王家父子一早就知道时府尹护犊子, 才忍了那么久的仇怨。今天突然就这么莽了过来,多半不是一时兴起,更像是早有图谋。
果然,她见王武笑了笑。
“我和父亲带着圣旨前来, 拒拿时府尹……”王武笑得前仰后合, 越来越激烈, 最后盯着时府尹道, “若是抵抗, 罪加一等, 可当场伏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