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嘉珩靠着假山,半晌,忽然无声低笑。
外头春光明媚。
“小姐,您没被蛰到吧?”彤管惯来大大咧咧,嗓门也不算小,说出来的话岑嘉珩在墙边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时槐的声音倒是不大,慢条斯理的。
“不曾。”
“那就好,说起来也奇怪,那些野蜂倒是只朝着林二郎君身上扑。”彤管噗嗤一声笑了,笑够了,方才道,“林二郎君方才说,是自调的香料里,有招野蜂的东西。”
岑嘉珩本该立刻就走的,但他坐在树荫里。
隔着扶疏树影,恰好能看到红裙的少女笑得一点也不矜持,简直是幸灾乐祸。
“这野蜂窝倒也聪明,”岑嘉珩听见时槐的语调意味深长,笑得恶劣又狡黠,勉强忍着笑道,“知道林二郎的香料里放了什么,偏巧这个时候掉了。”
“是啊,真奇怪呢。”彤管道。
岑嘉珩略挑眉,指腹摩挲过冰冷的黄金面具,看向时槐的目光变得清透起来。
随即转过身,跃下树梢,无声无息间离开了时家后院。
两个人都笑够了,彤管才像是猛然想起什么来,一拍大腿,伸手拉住时槐的手,急急忙忙道:“小姐,奴婢来找你是有急事!”
“什么事?”时槐收了笑意。
彤管一把拉起时槐,朝着后院房间的方向跑去,“赵国公家的大郎君亲自上门,来向您提亲了,还带着不少佩刀剑的亲卫,怕是来者不善。”
时槐的笑意彻底没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