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从前的幼稚少年气一下子回来了。

“我若是死了,你便当真这么忘了我?”他赌气似的,竟然和才十来岁的时梓有几分莫名的相似。

时槐本能想反驳,但目光触到伤痕,好似又忘了要说什么。

她抿唇,又松开。

最终抬起眼,伸手摸了一下他的疤痕,问道:“如今应当不疼了吧?”

岑嘉珩没说哈,只看她。

半天,哑声道:“疼。”

第62章 不慕封侯事(二十八)

(“时小姐,我说过……只有你了。”)

他这一句疼, 弄得时槐哑口无言。

“……哦。”她难能可贵地结巴了一下,然后收回手,干巴巴地点评道,“都脱痂了, 还觉得很疼, 你还怪娇气的。”

岑嘉珩:“……”

见他不说话, 时槐一下子支棱起来。

她轻咳一声, 收回手, 点评道:“时梓五岁的时候, 已经学会自己舔一舔伤口, 忍着泪花装作一点也不疼的样子了。”

“时小姐。”岑嘉珩咬牙切齿。

时槐又往后退了一步,“嗯?你想说什么?”

青年垂眼看她,语调莫名, 有些许委屈:“我又不是时梓。”他靠近时槐, 不许她往外躲,“我不过是想时小姐看一眼我, 免得又去找什么林二郎。”

“岑嘉珩。”时槐嗓音绷得很紧。

岑嘉珩微怔,只好看她。

时槐头皮发麻, 她伸手把他衣领拉上去,这才一鼓作气抬起脸瞪他:“花言巧语, 不守男德。”见岑嘉珩穿得整齐,位置隔着三步, “婚书我已经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