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而易举,摘下那张金面具。

他已经很久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了。

“不告诉我,是觉得我很好骗吗?”时槐冷笑了声,将那张黄金面具塞给他,靠在假山上打量他。

不过半年的功夫,岑嘉珩变了许多。

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眸子深沉黝黑,肩背端正沉稳,浑身带着生人勿进的凛冽肃杀气。

好似从前鲜衣怒马过长街的人,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岑嘉珩似乎想说些什么,又皱起眉。

还不等继续说话。

时槐瞪了他一眼,别过脸去,话说得又快又急,和她在辩论赛上一样逻辑清晰,“既然要抛弃过去,就要抛弃得干脆利落、半点不留痕迹对吧?好啊,你这样想实在是太聪明理智不过了,岑小侯爷果然聪慧,也难怪将来能平步青云,打下一番事业呢。”

岑嘉珩皱眉,又舒展开。

他下意识往前一步,抓住时槐的手腕,“我当真不是这样……”

“松开!”时槐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她果然还是个骄纵不讲理的人,半点不想听岑嘉珩说这些话,反倒自己再不把话说出来,眼泪就要出来了。

要是哭着说话,也实在丑陋没气势。

“既然要和从前划清界限,还是早日离去得好。本小姐也实在不算什么好人,万一泄露了岑小侯爷的大计,也实在是罪该万死。”

她说完,扭头就走。

原本按照剧情,他根本没必要非得那么缠着她。

既然都这么缠着她,好想要把心剖给她了,又凭什么装死跑路都不告诉她。

她要是不知道剧情,还真是个会因为他死了愧疚、难过、只能嫁人、又要面对他回来了她成了背叛者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