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能有这个本事的人,只有岑嘉珩。

时槐垂眼。

在寂静的夜里,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是吗?”时槐捧起冰凉的陶瓷花斛,雪白指尖拂过干枯花瓣,抬眼看着时梓哭花的脸,皱眉,“你就不能哭得好看点吗?”

时梓脸憋得通红,扭过脸去。

倔强道:“做不到。”

时槐轻笑一声,她靠在迎枕上,抬手敲了敲花斛,不耐烦地打了个呵欠,“彤管,把他捆好了送给阿爹。”

窗户嘎吱一声。

“是,小姐。”彤管探出脸来,三两下将时梓打包好,夹在腋下拎出去了。

随着彤管的脚步远去,没来得及关的窗户吹入冷风,三两下吹灭了蜡烛。

时槐在黑暗里叹了口气,慢吞吞拉高了被子,把脸埋入阴影里去。她这一夜又做了很多梦,倒是没有梦见蛇,反倒是梦到了全身被烧得全是疤的岑嘉珩。

如此一来,她赖了个床。

时夫人得知她没睡好,特意过来了一趟。

见她看着还好,就转了话题,“阿娘这几日瞧了不少人家,思来想去,还是林翰林家的二公子最好。”

时槐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

“虽林翰林致仕得早,但却是陛下的老师,门生满朝,这样的人家品行名声都好,也不会因为你娇气刻薄你。再者……”时夫人暗自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