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槐的目光从那些金银上收回来,轻嗤一声,提醒道:“出息,不过是上万两银子罢了。”时槐飞快在心里换算汇率,还是狠狠地酸了一把,毕竟这是白捡的,“不过,这些人竟然真的给说书人银子?”
毕竟,也没看出说书人有什么岑家背景,就这么敢撒钱。
“上万两——!”彤管只听到前半句,就直接炸了,她这辈子就没听说过谁有这么多银子,有了这么多银子……还堆在大街上……
疯了疯了!全都他妈的疯了!!
时槐也觉得,是有那么点离谱,“……可能是,岑家缺钱了,需要募捐。”
屋顶瓦片咔嚓一声,像是被人硬生生捏碎。时槐还没回神,一颗金丸荡开车帘,不轻不重地滚落在她的裙摆上,引得时槐本能抬眼。
少年曲起一只腿,半靠半坐在瓦舍屋顶。
他似乎熬了个大夜,偏他天生肤色白皙,明晃晃的黑眼圈实在太显眼了。饶是如此,少年的眼睛已经明亮鲜活,他支颌垂眼看着时槐,笑眼天生动人。
“时小姐,你又背着我说我坏话。”少年嗓音懒洋洋的。
时槐心虚一瞬,“这怎么是坏话了,我这是替你担心,你还这样恶意揣度我!”她嘴硬起来,理直气壮到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理,“再说了,谁没事找满城的人要钱?”
简直都让她不想承认自己认识岑嘉珩这种没下线的人。
少年郎晃了一下腿,凤眼微挑,踩着瓦片跃下屋顶。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他落在堆满金银财帛的台子上,信步踩着上万银钱朝着时槐走过来。
漫不经心,说不出来的轻狂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