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端坐着,端坐了好久。
他是个正经人,正经人!!
但胸口传来一股潮湿的热意,时槐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脸颊往他胸口挤。岑嘉珩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时槐是在哭泣。
时家唯一的大小姐,有美貌有才学,如今别荣安伯世子这样羞辱。
……好像难过,是很正常的。
“别哭了。”岑嘉珩伸手托起她一边侧脸,泪水顺着他的指缝滑入掌心,黏腻温热,“我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我将你藏在这里,就是怕被别人发现了。”
他不习惯怎么温柔,只好慢吞吞低声道。
少女还在哭。
她就是哭,都哭得有些任性,把泪水全糊在他的锦衣上。
“我……难受。”时槐的嗓音很低,有点哑,像是呻|吟又像是有气无力。细白的手搭在他臂弯里,泛出不正常的潮红,在轻轻颤抖。
岑嘉珩耳朵似乎轻轻嗡了一声,他本能抓住时槐的手。
但他还是不会安慰人,干巴巴问道:“那怎么办?”
现在出去,把荣安伯世子抓回来,当着她的面暴打一顿,她会觉得好过一点吗?这样一想,岑嘉珩就有些后悔就这么撂下荣安伯世子了。
少年手足无措,皱眉想了半天,起身便要去抓荣安伯世子。
“不要……”走。
少女滚烫细白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腕,岑嘉珩头一次这么迟钝,就这么站定。缓了一霎,他如梦初醒将那只手收到背后,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矮身将时槐的胳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