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像等了好久,她始终都没等到岑嘉珩。反倒是荣安伯世子的人拉着她,蒙着她的脸,将她往河岸走去,准备将她塞入船底。
要是塞进去,可真是没人知道她在哪。
时槐浑身烫得忍不住哆嗦,脊背上像是有蚂蚁在爬,哪怕是被衣袖上的轻纱蹭一下她都一个激灵,一股近乎快意的痛苦感逼得她眼泪往下滚落。
到了后来,哪怕她不肯张开唇,连呼吸都仿佛在急促压抑地喘息。
“死心吧。”
“岑嘉珩今日挨了板子,爬不出门的。”
“再说了,他从来不来这种相看女子的宴会。”
时槐听见荣安伯世子得意洋洋地啰嗦着,她听得很烦很难受。但她无法开口,干脆闭着眼装死,但时不时被刮蹭碰到的快感逼得她眼泪一滴一滴往下砸。
她忍不住,也不想忍。
今夜的月亮很大很亮,影子也被拖得老长。
有人的影子遮住面前的视线时,时槐还没反应过来。只一霎那,那道影子便已经到了她跟前,一手握住她的肩膀,一手成拳砸在了荣安伯世子的鼻梁上。
少年身上的苏合香味很浓,盖住了淡淡的血腥味。
第44章 不慕封侯事(十)
(“我娶你好不好?”)
时槐觉得眼皮很沉, 脑子也钝钝的。
她花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抬起头。岑嘉珩似乎来得很急,衣衫有些乱,连发尾都带着水汽, 眸色难以言说的压抑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