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待说话,车窗的帘子就被人从外面一拽,掀开一半来。男人油腻且旁的脸挤满了还算宽大的车窗,眼睛盯着时槐,竟然嘿嘿一笑。
时槐端着茶盏,克服了很久,才忍住了泼过去的冲动。
她面无表情,转过脸追问,“快过来的呢?”
“没有。”丫鬟在荣安伯世子的视线下低下头,轻声补充道,“这里的路,已经被荣安伯府挡了小半天了,没有人走这条路。”
时槐:“……”
好,好得很。
她端起手里的茶碗,对准了堵着车窗的那张脸,泼了上去。瞧着对方顶着满脸茶叶水渍的脸,时槐随手丢下茶碗,轻笑一声。
“多谢郎君,您是现在脱——?”时槐问道。
张山面色难看。
但迎着少女淡定从容的姿态,他扯出个难看的笑容,接过小厮递上来的帕子擦了脸,三两下脱下锦衣。却又不递进去,而是劲直撩开马车帘子,踩着脚凳探进去脑袋。
以压迫的姿势,目光赤|裸,落在少女纤细的腰肢胸脯间。
“我给小娘子穿上。”他就伸出手,想要抓住时槐的手腕,猛地朝她扑了过去,“或是让我用手丈量丈量,不知衣裳是否合适。”
时槐手里捏着张雪白的熟绢帕子。
在张山扑过来之前,她对着丫鬟使了个眼神,丫鬟立刻点头,端起还温着滚烫姜茶的药罐子,对着张山的脸砸了下去。
陶瓷罐子碎了一地,赵山被烫得吱哇乱叫。
时槐细白的手指裹着帕子,她嫌弃又谨慎地捡起张山的外衣,往凳子底下一塞。少女指尖提着帕子,往剩下的炭炉子一丢,掩鼻往后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