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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师父的!”逢月撇撇嘴,想起信上乱起八糟的文字,又问:“拂风道长信上写的是南疆文吧,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苏景玉眼波一转,手臂揽上逢月的肩膀,贴在她耳边道:“他叫我带着你去给他看看。”

拂风救过苏景玉的性命,在他心里的分量甚至比亲生父亲还要重些,逢月面色一红,竟生出了要见公婆的紧张感,不觉间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马车继续向前行进了一会儿,在山岩边停下。

逢月跟着苏景玉下车,与他一起沿着山路向前走。

哗哗的水声越来越近,过了一处拐角,只见溪流自高坡而下,形成一道水流轻缓的小瀑布,如同一条白色的绸带挂在山间,在岩下汇成一座清浅的水潭,顺着东边低洼处蜿蜒流向山谷之中。

水潭边站着位白发道人,目光空洞,若有所思,一身淡蓝色的格子道袍临风飘曳,手执一柄三尺拂尘,看年纪不过四十上下,生的丰神飘逸,俊美不凡。

五官清雅柔和,不像南疆人那样高眉深目,皮肤细腻有光泽,只是面色发青,唇无血色,看起来有些孱弱。

逢月暗自惊叹,竟然有长得这么好看的道士,难怪苏景玉说他俊的出奇,跟画里的神仙似的,着实看不出已经一把年纪了。

脚下多碎石砂砾,苏景玉紧紧挽着逢月,沿着水边向前走。

拂风回过神来,直愣愣地看着他,像是见了陌生人一样。

逢月也仰头看向身边人,他眼中分明泪意闪闪,唇角却勾着一抹戏谑玩闹,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救了他性命的恩师,而是失散多年的儿时玩伴。

逢月初次见到拂风,等着苏景玉替她引荐,却半晌不见他做声,刚要屈膝下拜,就听见苏景玉笑着嚷道:“老不死的,你死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