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义父将他从小养大,只要义父满意,他牺牲些也是应该的。
二十年来,他唯独因为与姜姃的亲事同祁公公争执过,但祁公公态度强硬,坚决不肯改变主意。
他想过接受这门亲事,大不了与姜姃成亲后各过各的,可一个月前在衍王府再次相见,他对姜姃的阴毒与刻薄实在忍不可忍。
回来后他跪地苦求,祁公公依然不肯松口,甚至搬出二十年的养育之恩来压制他。他无力反驳,知道求义父这条路走不下去,只能另想办法推掉这门亲事。
祁沐恩茫然跟着义父走回到卧房,密室的门在身后关起,他眼前骤然一暗,回过神来,颔首问道:“义父找儿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祁公公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他一直想替皇帝寻觅一个能监视各公侯世子的眼线,这个义子与他们之中不少人年纪相仿,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过两日端午节,陛下照例会赏赐给各侯门公府一批夏衣,为父会亲自送去,到时候你随我同去。”
祁沐恩性子内敛,一向不擅长结交侯门贵子,但想到去定远侯府或许能碰到水榭边那个低头捡柳条的姑娘,期待地颔首应下。
五月初五,夏意更浓,明媚的晨光自窗棂映入,撒落在床边的脚踏上。
逢月眯了眯眼睛,手掌一翻挡在眼前,迷迷糊糊地仿佛见到眼前有个人影,放下手臂一看,苏景玉手肘支在床边,正半躺着探身向下看她。
淡红色的睡袍衣领松散地敞开,一大片白皙又结实的胸膛坦露着,瘦而不弱,线条分明。
逢月脸颊一红,瞬时清醒过来,局促地转头看向一旁,初醒时喏喏的鼻音里隐藏着一丝喘息,“苏景玉,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