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也不干你的事!”纪从心缓过神来,才察觉双腕被只膝盖摁在了小腹上,动弹不得,急道,“你先放……开我。”
高瑜却不急,日已落了,船舱里没点灯,她安然不动地压着纪从心,目光里流转的光线他看不到,心里慢慢淌出的柔软他也感知不到,但高瑜不在意,她得慢慢地捕这只容易受惊的山鹿。
山南航道刚刚拓长那会儿,阿勒还在山南海域转悠,高瑜和他打过几回照面,便是那时候,阿勒猫着坏教了她几招。
那时他说什么来着:要让他在抗拒时沉沦,在口是心非时深陷。
船舱昏暗,纪从心哪儿能想到,他坐船坐得晕乎乎,打个盹儿的功夫舱里就进了人,人就上了他的身!
纪从心麻筋都被压着了,皱起眉来:“手……”
高瑜唇边带笑:“丹青国手的手腕确实不能摁。”
她松了膝盖,纪从心立马收手起身,却在仰身的一刹被反压回去,再次重重地倒入被褥里。
高瑜十足关怀地说:“听闻纪五公子坐船不适,既然不适,还是不要这么急起急落,动作间温和些好,我扶你起来?”
是谁把我压得急落的!纪从心简直无法与这女魔头多言,他别过脸:“我自己能起来!”
“哟,声音这么虚,还是扶一把吧,纪五公子如今是破云军的眼睛,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纪五公子。”高瑜说着话,俯身下去。
“你扶便扶,”纪从心用力地扭着脖子,余光里是越发拉近的人影,“靠这么近作什么!”
高瑜心知要拿捏分寸,她俯身握着纪从心的手臂把人扶起来后,施施然到桌旁点灯:“我找你,是想问你对旧海域军事图有几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