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听到了细微的“嘶嘶”声,毛绒立刻烧焦蜷缩,塌进拳头大一块儿,烫倒是不烫,她被这一记力打得手麻。
一块烧红的炭滚落在地,跟着又飞来七八块儿,司绒侧身躲了,溅起的火星迸到她露出的手背。
“狡猾!”易星不敢离司绒的身,便拍着大扁担一般的桨,哐啷一下打破了船舱门,谁知从里头竟腾出了滚滚浓烟。
在这冰天雪地里,不少人都有随身带只革囊装酒暖身的习惯,这往往是极寒之时的救命稻草,此刻却成为催化火龙的索命符。
革囊里的酒四处乱撒,船舱里烧着的桌椅板凳正噼里啪啦往外砸,砸到哪儿,哪儿便乘风起火势,不过须臾,甲板上积的雪便化成朵朵水洼。
热浪融化飞雪,飞雪煽动热浪,四面八方地敲响催命的号角。
烧起的火光直冲天际,远方的快船恨不能一眼万里,船首站着一个人,一贯冷淡的双眸被火光割裂成无数碎片。
太子殿下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快一点,再快一点。
绳梯被火舌舔透,司绒当机立断:“往后甲板走。”
她沿着船舷穿行,这些悍匪杀手们也迅速转移着战场,火舌衔尾而来。
勾住山壁的铁链铁钩被烧得通红,而船身开始向离岸的一边倾斜。
短短几步路,司绒的胸口咚咚咚乱跳。
在火追雪扑的前后夹击里,出了一身的汗,她在走动间给易星下了命令:“不要与敌缠斗,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当务之急,撤退!”
易星翻上船舱顶,在风雪里喊了几句,火舌悄悄地摸上了他的袍角,易星吓得在舱顶滚了两下,扑灭火星,跳往后甲板的竖杆滑着下来,一手扶住了司绒。
“他们不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