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空荡荡的室内,心底被填满的那一处,再度被凿裂,带着血和着泪硬生生被扯出一块,剧痛让他心脏狂跳不止。
房门“砰”地被拉开,荡开夜色。
封暄在回环重绕的游廊里奔跑,他翻上栏杆,跳下石阶,再跑到另一边院子,跑得甚至有点儿急,口鼻间呼出热气。
没有,哪儿都没有她!
廊下灯笼三步一盏,加了风罩,就是要把路照得亮堂堂,而封暄跑遍了园子,最后在一条靠近正门的幽暗小路看到了司绒。
他臂上挂着披风,衣摆在夜风中摇晃,额头贴上一点刺人的冰凉,好像下雪了。
司绒肩身忽然一沉,封暄握着她的肩,把她轻轻转回来,那双手的指骨节绷得发白,可手底下的力道那么轻,怕力道太大捏疼了她。
封暄想抱她,还想说很多话。
冷不冷?
下次别走这么暗的路,我找不到你。
你好难过。
你能不能原谅我?
你看我一眼。
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
他是等待审判的人,司绒用安静剥夺了他开口的权利。
有什么东西,在初冬的夜里悄悄地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