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笑两次了,司绒的余光里都是他浓烈的眉眼,他过近的眉眼距离在此时像磁石一样,抓着她的目光。
她看他,目光逐渐被吸引得下滑,滑雪一样荡下他的山根,从高挺的鼻尖跳起来,打两个漂亮的旋,又落在他薄薄的嘴唇上,险险地定住。
然后,就再也看不到了,她被封暄夺走了目光和呼吸。
封暄反手把刀一掷,雪刃入地三寸,摇晃不止,锋锐的截面里隐隐地投出两道相叠的影子。
司绒的舌头被吮得好痛,她喘着气背靠在窗台,发丝扬在秋风里,抑制着战栗的声音,说:“封暄,你,你这个登徒子……我不会,不放过你!”
“嗯……不要放过我。”封暄的喉结明显,上下滑动时就贴在她掌心,这让她忍不住瑟缩。
他附在她耳畔说。
“咬我。”
长风荡开了云絮,太阳垂直地落下来,庭院里涨满日潮,窗口依偎的两个人都被这日潮浸透了。
泛滥了。
…………
司绒就住在镜园了,她在这里渐渐找到了让自己适应的方式,这其实很简单,因为她是被迁就的那一方。
短暂地留宿几日,与长期住在镜园不同,司绒是个无比怀旧的人,她的生活里有一套自己的模式。
司绒把这套模式带入了镜园,推翻了原有的秩序,她无孔不入,且她的存在感在具象上比封暄更强,几日后,当京城中传出阿悍尔欲与北昭谈和的消息时,镜园就充满了她生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