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妖精,这不过一副皮囊罢了。”我说。
他笑道:“你不说,凡人岂会知道,不必放在心上。”
苏秦远风轻云淡地端起桂花茶,惊落的水滴溅到我的手腕上,不觉得烫,只是温热,这隐藏多年的心结,今日总算当面说破。
他坐了一会,接过我递来的一杯桂花茶,没有喝,双手摩挲着杯壁,垂头思索了一会儿,窗外有月光照进,银晃晃似簪花明亮。
忽然,他扑哧一声笑定,伸过手摸我的头,眼神清亮。
“小师师,你比当年更厉害了。”
这莫名其妙的话,我懒得深究,亦不记得当年逗弄他时用了几分勇气,而今放肆不过是宣泄真相后的坦荡。
几句家常后我问起齐若念的近况,他刚开始还巧妙地转移话锋,直到我再次提起。
避无可避,他面露难色,不肯回答我。
心下一紧,先前还抱有一丝的侥幸烟消云散,我抓住他的肩,非要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茶已经凉透,苏秦远眼里显然有泪。
一个月前,道观东房半夜忽然起火,火势凶猛不受控制,齐若念为了救人孤身冲进火海,结果重伤昏迷,至今未醒。